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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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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上——

“不行!”

殷鈺在朝上提了立後的事,讓大夥議一議,盛國舅的人剛提了盛蘭蕊,結果兵部尚書越英武頭一個反對!

“皇上,寧妃是先皇聖旨欽點的太子妃,是皇上的正妻,擒賊救駕忠心為國從無錯處,皇上卻不立她為後,這無道理可講!”趙尚書貴庚六十五,頭發花白,但是身強體健,講話洪亮,跟敲鐘似的。

盛國舅冷笑一聲:“趙尚書這是向寧國公賣好吧,寧妃沒有錯處?寧妃的錯處還用說嗎?她害蘭妃小產,手段毒辣!”

刑部尚書宋嚴站了出來,正色地說:“皇上,臣不讚同盛國舅之言,盛國舅說寧妃有罪,那便應該告到刑部嚴查,盛國舅既不告,卻憑口舌判定寧妃有罪,這豈不是汙蔑嗎?”

盛國舅的兒子鎮威將軍盛仁平站出來高聲講:“那寧妃失德是全盛京都知道的!未出嫁便公然去東風來賭場,又到南風館包頭牌,這事早已經是人盡皆知,各位大人也是清楚的,這樣沒有名聲沒有品德的人,怎麽配為我大盛朝的皇後!”

朝堂上,二派人激烈的爭吵,殷鈺坐在龍榻上,愁眉苦臉的聽著,聽了一會兒,也沒有聽出什麽,他便提了一句:“別吵了。”

頓了頓,他嘆氣說道:“寧妃是將門虎女,年少時任性是有一些,不過朕心裏是清楚的,她那時候是與朕賭氣,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。”

戶部韓尚書,精瘦的一老頭,上前中氣十足地高聲道:“皇上聖明,臣正有一事要奏,便在昨日,寧妃親自到戶部見老臣,說要將罰抄容賊一家,總數共四百萬兩的財產全數充公給戶部撥用,用於北方災禍,皇上,寧妃以身作則大義為民,理當立為皇後!”

韓尚書把話一說,朝上的大臣歡喜的有一大半,要知道戶部是管銀子的,戶部沒錢,就等於大家都沒有錢,沒錢日子能辦好事嗎?辦不好事哪來的政績?

殷鈺露出驚訝的表情,然後微笑,讚許地說:“朕昨日便在寧妃宮裏提了一句,不想寧妃便記在心上了。”

盛國舅上前道:“皇上,立後與寧妃捐銀子是兩碼事。”

韓尚書不服氣,老頭中氣十足,沖盛國舅喊道:“盛大人此言差矣,寧妃捐銀子賑災,為國為民是公事,與立後一樣,怎麽是兩碼事?話說回來,盛大人家裏產業各種商鋪水田一大堆,戶部的人卻從來都沒收到盛大家人裏的稅銀,每回盛大人家裏都說窮,結果盛大人家的六公子在青樓包名妓花華撒手就是五萬兩!”

“你!”

盛國舅氣得臉紅的要滴血,指著韓尚書怒罵:“你個老東西,你汙蔑我!”

盛國舅往地上一跪:“請皇上為臣主持公道!”

韓尚書是出名的硬骨頭,早前在朝上就連先帝都敢頂,老頭叫道:“盛大人家裏金山銀山,卻屢屢拉著老臣喊窮要戶部掏銀子給他,不出銀子也就罷了,還要罵寧妃捐銀子,老臣萬萬不能答應,皇上!”

韓尚書也撲騰往地上一跪,梗著脖子叫:“臣請皇上立寧妃為後!”

吏部尚書張克已上前:“陛下,皇後是一國之母,不是普通女子,臣以為身為皇後私德是小,人雲亦雲的算不得什麽大事,公德大義才是皇後之根本,臣也認為當立寧妃為後。”

朝堂上吵的沸沸揚揚。

盛國舅一派非要立盛蘭蕊,六部尚書一齊反對!態度堅決,韓大人身材瘦小,但是嗓門大,頂的盛國舅捋袖王便要揍人,韓大人不僅嗓門大,還膽子大,盛國舅拳頭剛到面前,韓大人朝地上這麽一躺,呼天搶地的罵盛舅恃強淩弱,迫害同僚,有辱斯文,要殷鈺主持公道,盛國舅不道歉可以,但是必須得賠他銀子!

一連三日,朝堂上都是吵作一團。

太後與盛國舅也沒料到六部尚書會在這事上抱團了,要知道平常他們可是個頂個兒看對方不順眼,動不動就在朝上對罵。

一連吵了小半個月,太後沈不住了,朝臣們是鐵了心反對!

太後把殷鈺請到宮裏,提了立雙後,東西二宮皇後,平起平坐,不分尊卑上下。

殷鈺自然是應了,第二日,殷鈺便頂著一雙熬的烏青的眼,坐在龍椅上,愁眉苦臉的不停嘆氣,將雙後的事提了出來,並提了是太後之意。

這一提,朝臣們好像被澆了滾油一樣,更是炸得到處跳!這一回,大臣們將矛頭直指太後,韓尚書說話直,在堂上指責太後偏袒娘家人,後宮幹政!

“皇上,恕臣冒犯,古人講,忠臣不事二主,一山難容二虎,一個國家不會有二個君王,一個君王也斷不該有二個妻子!”

刑部尚書宋大人家中連妾都沒有,只有一妻,最是看不慣旁人三妻四妾,當下便講:“若立了二宮皇後,那後宮的事到底該聽誰的?如此一來,矛盾不斷,長久以往後宮不寧,則國事不寧,古人常說,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,請皇上三思!”

吏部尚書張大人道:“宋大人說的正是,陛下英明神武,此事萬萬不可,請陛下三思。”

韓大人急得叫:“說到底,就是太後偏私,想幫自己娘家人,太後如此不分輕重,將家事國事混在一起,為一已之私想擾亂國政,請皇上降罪!”

盛國舅又驚又怒:“放肆!韓德平你好大的膽子,敢定太後的罪!”

韓大人高聲叫:“這大盛朝是陛下的!不是太後的,盛家的!以權謀私臣定然是要反對的!”

這話一出,盛國舅變了臉色。

朝上沒吵出結果,下了朝,六部尚書便率著文武百官,跪在了太後的寧安宮外,請太後以國事為重,立寧妃為後!

太後在殿中,是吃不好,睡不下,還要被韓尚書的穿耳魔音所擾,撐了一日,在殿裏來回走,顯得氣暈過去。

寧瑜在合陽宮裏,聽如意說這趣事,她笑一笑,也不理會,提了劍便出去耍了。

立後的事還沒有定,西北榮軍又滋事,寧國公率軍禦敵,兵部尚書趙英武在朝上長跪不起,趙尚書六十五歲,半生戎馬硬強一生的漢子在堂上紅了眼圈。

“陛下,寧國公滿門忠烈,幾代忠心為國,寧國公五十多歲的人一身的傷還在帶兵打仗,寧國公膝下就這一個獨女,論功論理,都該是寧妃為後,怎麽就不能立寧妃為後?難道就因為盛家是皇親國戚皇上就要偏私?那讓天下忠心報國的人怎麽想,怎麽看皇上?天下公理何在啊?皇上,西北此刻正在下大雪,邊關的戰士還在浴血奮戰,請陛下莫要寒了三軍將士的心!”

“陛下!”

趙尚書跪在地上,竟是老淚縱橫。

六部尚書跪了一地,一齊呼‘皇上’。

殷鈺坐在龍椅上,看了一眼盛國舅,他手輕輕拍了下膝蓋,點頭說:“都起來吧,朕知道你們忠心為國,知道邊關將士辛苦,那便擬旨吧。”

“皇上!”

盛國舅急了!

殷鈺頓了一下,說道:“朕意已定,便冊立寧妃為後。”

永寧元年二月初六,寧瑜拜奉先殿,行冊封禮,行冊封大典,與上一世,一樣。

大盛朝的皇帝,歷來是一生只立一位皇後,哪怕皇後故去也不再另立,所以皇後的冊封大典自開朝以便非常的隆重。冊立皇後的制文下了,禮部便在加緊準備,一絲不得馬虎,挑選吉日,通知各司做各項準備,讓尚衣局趕制皇後禮服加冕後冠。

制寶冊,寶印,冊封前三日,寧瑜殷鈺便都齋戒沐浴,冊封前一日,殷鈺便到祖廟奉先殿行禮叩拜。冊封大殿寧瑜身著正紅禮服,戴九龍九鳳冠,行六肅三跪三拜大禮,受百官禮駕,禮樂鳴天,普天同慶。

晚上,寧瑜回到朝凰宮歇了,立刻讓人摘了自己頭上三斤多重的九龍九鳳純金後冠,她戴了一天,脖子都快要折了。如意是個貼心的,讓人備好了湯泉,寧瑜去湯泉泡了個熱水澡,她回到寢宮,發現殿內竟然沒有人。

“怎麽回事,人呢?”

寧瑜回到寢殿,看到殷鈺坐在她的床上,他穿了件水藍色常服,外面罩了件縐紗的褙服,上天給了他一副絕好的皮囊,穿什麽都顯得清貴不凡。

寧瑜垂下頭,她站在原地,“你怎麽來了?”

寧瑜穿了件正紅色窄袖齊胸襦裙,她個子高,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,長發披著,肌膚如雪,一身的紅,明艷逼人。

“怎麽不等我?”殷鈺輕輕拍了下床,盯著她笑,“過來。”

“等你幹什麽——”

瞧見他長腿邁過來,寧瑜握緊手,往後退一步,殷鈺一手按在她的腰上將她橫抱起來,旋身坐到床上,寧瑜便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“你這身封後大典的禮服應當朕來脫,到今天,你才真的成為朕的妻子。”殷鈺一面講著話,一面盯著她,手摸到她的腳,往上,他盯著她,修長的手指尋著她羅襪上的緞帶解開來,手掌一捋便褪了她的羅襪。

“……皇上,今日在宮宴上,我瞧著,蘭貴妃好像不太舒服,你有沒有去看過她?唔——”寧瑜的嘴唇被嚴實的堵住,躲不掉,寧瑜閉上眼睛,發間的白玉釵被撥了,隨意丟了出去,長發鋪在床上。

……

大紅的帳子遮著光,殷鈺側身躺著,從背後將寧瑜鎖在懷裏,他頭發也半散著,二人的發纏在一處,分不開一樣。

折騰了半個時辰,她太累了,也沒叫如意來伺候沐浴,便睡著了。

殷鈺悄悄騰出手,分出寧瑜的一縷頭發,脾氣硬,頭發卻格外的柔軟,他盯著看了片刻,從自己的頭發裏分出一縷,將二縷頭發系起來,系完了,殷鈺覺著心裏一片舒暢,倒頭便睡了。

半夜,寧瑜正在做夢,突然頭皮生疼,她急忙睜眼爬起來!

“啊!”

“你別動!”

殷鈺坐在床上叫,寧瑜捂著頭喊疼,看到他蹲在床上姿勢古怪,抓著自己的頭發亂扯,“你抓我頭發幹什麽?”

“解不開了!”

殷鈺抽著氣,臉紅的不正常,寧瑜打了個哈欠,困死了:“明天解吧,都纏一塊了。”

殷鈺表情窘迫:“朕要更衣。”

寧瑜趕緊捂鼻子,她也急了,沖外面喊:“來人!拿剪刀來!”

如意跟陶然一齊過來,平安翻出剪遞過來,寧瑜大刀闊虎的就要剪頭發,殷鈺叫:“不行!不能剪!”

“不剪這哪解的開啊!”

“反正就是不能剪!”

殷鈺夾緊腿,憋的臉通紅,咬著牙就是不松口!寧瑜怕他真憋不住撒床上影響自己睡覺,趕緊的喊人過來,拿燈,眾人齊力,終於把二人纏在一起的頭發給解開了!

殷鈺跳下床,鞋子都沒有顧上穿,趕緊的就跑了。

寧瑜渾身酸疼,手臂一軟倒在床上,翻個身繼續睡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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